“这位潘清简,”许庚身说道,“看来起,倒是个有见识的。”
“是!”
顿了一顿,唐景崧摇了摇头,“不过……可惜了!”
可惜什么呢?
唐景崧晓得听众们的疑问,说道:“可惜什么,容我迟一点儿再向各位回禀,先说说我见嗣德王的情形。”
“接见的地点,在王宫御花园,我和嗣德王,都着常服——这是事先说好的,都不着朝服,免得彼此尴尬。”
“我是天朝上臣,自然是不跪的,只是长揖为礼。嗣德王十分客气,颔回礼,然后便说‘先生请坐’——之后,由始至终,皆呼‘先生’而不名。”
“嗣德王的举止动作,算是洵洵儒雅;说话嘛……说什么我听不大懂,不过,声音既轻,语又慢,咬文爵字,甚至略有一点儿拘禁——这是听得出来的。”
“脸色不算好,又青又黄,夹杂着一点红晕——是那种病家才有的红晕。”
“嗯……”唐景崧斟酌了一下,说了出来,“就是那种纵欲过度、虚淘了身子的脸色。”
听众们心想:三百多妃嫔啊,不管是为了子嗣,还是为了别的神 马的,日夜挞伐,铁打的身子骨儿,也受不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