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怨望朝廷的队伍,江宁的治安,便迅的变坏了。
不过,曾国藩之所以说,“事情的难办,就难在这里”,并非指这些“散兵游勇”的所谓“能量”,朝廷如果狠下心来,散兵游勇之跳踉,毕竟是鸡蛋碰石头;说一千,道一万,“事情的难办”,还是难在他们头上的顶戴,叫朝廷投鼠忌器,下不得重手去。
“事情确实难办,”关卓凡说道,“不过,难办是难办,并非不可办,既已晓得症结所在,便可对症下药了。”
顿了顿,“症结有二:第一,宦囊已空,莫说‘近乡情怯’,就是返乡的盘缠,都凑不出来;第二,以顶戴、功名为怙恃,以为朝廷的刑典,不能加于己身,两下里一凑,自然而然,开始明目张胆的骚扰地方、找‘快钱’,于是,作奸犯科,种种不法,横行无忌。”
曾国藩默然片刻,缓缓点了点头:“是。”
“我既然觉得,”关卓凡说道,“留居江宁的湘籍将弁士卒,流落江湖之种种情形,某种程度上,可以比附旗人,就从‘八旗改革’之‘买断旗龄’上头,生出了一个主意来。”
买断旗龄?
曾国藩心头一跳。
“买断旗龄之后,”关卓凡说道,“旗籍虽然保留,那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