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曹毓瑛略略侧过身子,向文祥的方向挪了一挪,“皇上有喜是有喜了,不过,这第一胎,未必就一定是个皇子啊!”
“琢如,”文祥平静的说道,“就是皇女,又有何妨?——皇上自己,就是女子,哪个敢一口咬定,皇女就一定不能够做储君呢?”
“啊!……”
曹毓瑛脑海中,犹如一道极明亮的闪电,划过夜空,顿时通体彻亮,他极紧张、极快速的转着念头,过了片刻,重重吐出一口长气,站起身来,对着文祥,兜头一揖。
“中堂!我对你,真正是五体投地了!”
“琢如,你太客气了!”文祥摆了摆手,“你坐,你坐!我还有话说!”
曹毓瑛坐了回去。
“今上之前,”文祥说道,“我亦以为,女子不能继统承嗣,天经地义;可是,今上践祚,就好像有层窗户纸,一下子被捅破了,自裂缝中看出去,咦,窗外原是如此光景?突然之间,就觉得,哎,好像……一切一切,原本就该如此似的!”
顿了顿,“至少,左也好,右也好——男也好,女也好,无可无不可!”
曹毓瑛抚掌,“中堂,你这个‘窗外光景’的譬喻,妙之极矣!”
“当然,”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