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畴昔苦长饥,投耒去学士”是苦;为官“望云惭高鸟,临水愧游鱼”亦苦;但先生决然“归去来兮”,且断然“吾驾不可回”了,可为什么仍是纠结“有志不获骋”而“终晓不能静”,还是一个苦呢……
人,从某种角度讲,意爱丘山与志逸四海并无根本矛盾,意爱丘山或许更能激发志逸四海的豪情壮志,志逸四海或也实实着落了意爱丘山的生命本义吧?
此中丘山,此中四海,或都是人之为人的一种非常情怀,若谓其中有什么差异,是不是亦只层面程度的不同呢?而现实人生之中,是不是也正因为这一层面程度的出入,便决定了人百年志向更生命意趣的微妙之别,歧路以远,更相左相反呢?这种或集一身却又千差万别更截然不同的人生意趣和生命追求,其实人皆能觉察,或有反省,更可深悉,只是由于种种因缘及现实的种种窘迫,才使许多人不能、不敢、不愿、不忍更不堪于之完全面对和彻底承担罢了……
但先生不同!
先生格外清醒“少无适俗韵,性本爱丘山。”
先生了然洞然“一形似有制,素襟不可易!”
先生深知并实实体验了“饥冻虽切,违己交病”于灵肉之人苦痛的孰重孰轻!因为那“误落尘网中,一去